文章来源:中国长江三峡集团有限公司 发布时间:2020-03-02
中国长江三峡集团有限公司员工余维的假期被各种物资填满了。
近一个月来,从口罩到消毒液,从水泥到钢筋,上万吨物资途径不同的省份,进入封闭管理的白鹤滩水电站工程营地。
作为营地内外的物运与信息“中介”,余维所在的白鹤滩疫情防控办公室(以下简称“防控办”)就像一颗顽强的图钉,扎在物资缺口逐渐扩大的地图上。
“一开始是协调采购防疫物资,”余维说,随着白鹤滩全面推进复工复产,大量人员返岗,建设施工提速,物资运输需要沟通协调,“摆渡”的担子更重了。
春节后的白鹤滩大坝。杜建伟 摄
抗疫情:口罩进山这一周
口罩终于到了。
这是一批医用口罩,总共15,500只,装在3个1.5米长、0.8米宽的箱子里,每一个都有五六十斤。
等不及第二天,余维拽着司机,大半夜赶到白鹤滩镇上快递收取处,硬是赶在黎明前运回来。
1月21日,白鹤滩工程建设部(以下简称“建设部”)安排防控办多渠道储备口罩、消毒液等医护物资。彼时,全国防疫物资告急,防疫一线缺乏医疗物资的消息频频登上媒体。
“逛遍淘宝、京东,春节期间都不发货。联系当地几家医院,得到的回复是你要给你几个,买多的没有。找遍镇里县里几家药店,顶多买一两百个。”余维在日记里写到。
大年初二,云南省疾控中心复核确定巧家县东坪镇一例新冠肺炎患者。
余维一听,急了。记得年前检查工资单时,很多一线工作者来自东坪。“心里很不踏实,立即通知各单位排查东坪人春节期间进出施工区的情况。”
同样的担心也在施工单位中扩散。“大坝浇筑是劳动密集型项目,今年又是白鹤滩大坝浇筑高峰年,如果没有把疫情隔绝在外,会对整个白鹤滩水电站的施工带来不可估算的影响。”水电四局党工委副书记毛文景说。
一连几天,防控办四处打电话,上网求购,疏通一切可能的渠道,终于联系到宁南县人民医院白鹤滩分院。在保证医疗资源充足的情况下,从与医院长期合作的医疗器械公司处订到5万个口罩。但在半路上,部分口罩被“截”走了。
1月28日,15,500个口罩进了白鹤滩。
“担心又有问题,喊上司机,连夜把口罩搬回来。”回忆起口罩进山这一周,余维用了两个形容词,艰辛,激动。
第二天一早,建设部按照各单位春节值班人数,将口罩分发给单位员工,以及环卫工人和打饭师傅;其余一万四千余口罩按每人每天一个,预发三天的配额分发到一线工作者手中。大家都很高兴,戴上口罩工作,就多了一份心安。
除口罩外,防疫物资的运送一直是进行时。截至目前,防控办已筹集到26500个医用口罩、200件医用酒精、700件84消毒液、100个测温仪,以及一部分防护服和护目镜等防护物资,保障了建设者基本防护需求。
保生产:不好当的“粮草官”
这就是“白鹤滩速度”:春节期间大坝浇筑完成50仓,水垫塘反拱底板和护岸施工等大坝项目亦有序推进,左岸厂房2号机组完成土建向机电安装交面。
速度背后是生产建设物资的支撑。
一个月来,余维和同事们沟通各地厂家,安排发货,完成一路上的跟踪和各个检查点排查。
难题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环节。
原料供货商分布广泛,最终汇总到四川宁南县和云南巧家县两条路上。非常时期,任何一个检查点都以提防的态度对待驶过的车辆。
车辆出发前,余维和同事们需要收集进场司机信息和物资种类,通过公文将有关情况上报给宁南、巧家两县疫情防控指挥部(以下简称“两县指挥部”);运输过程中,还需要实时保持和两县指挥部、各检查点及司机的沟通。
十天前,水泥和粉煤灰告急,正赶上宁南县把物资运输途经的巧家县列入重点防控地区。车辆需要重新规划新的通行路线,路程变得复杂起来。“我们一直打电话,给各个指挥部去函,硬是把物资协调了过来。”
也有更难进来的,比如炸药。
炸药属于一类危险品,需要配备安全管理员、固定的司机与运输车。为了通过检查点,余维和同事们协调为四川籍的司机开具了健康证明,做了信息筛查,向公安机关申请办理通行证,又与两县发展和改革局、交通运输局等单位沟通对接。“为了能顺利过境,我们还采取了很多措施,例如在车上贴封条、驾驶人员不下车、戴好口罩,检查点最终放行了,只是过程很漫长。”余维说。
繁忙与等待交织,成为防控办的日常。
“差不多每天我们要起草20份公文,平均5分钟就要接听或拨打一个电话。”余维说。好在全国范围内推进复工复产后,“物资协调的难度没有以前那么大了。”
返岗潮:这个春节谁都不易
大坝项目部员工杨小龙有点说不太清这个年是怎么过的。因为疫情,远在江西的妻子春节没法来工地团聚,也因为疫情,自己从建大坝的转成了防控办“接电话的”。
为避免感染,杨小龙一个人窝在宿舍过了除夕。大年初三调到防控办工作,紧接着“电话不断”。
返工潮来临,检查点卡得最严的是人。
这里没有信息联网、人脸识别,唯一的电子产品是手机,用来核查报上来的人员信息。
信息需要手动录入,相似的内容反复粘贴,一会儿word,一会儿excel。“初三那天,整理报表到凌晨两三点,”从地厂部临时抽调到防控办的石炎炯回忆。
防控办将报表传给指挥部,后者微信传给值守人员核对。虽然人工效率低下,但防控工作仍然丝毫马虎不得,宁南县检查点干脆竖起了“宁愿听到今天的骂声,不愿听到明天的哭声”的条幅。
人们在车里等,杨小龙就在工位上等,等待司机动向,等待两县指挥部的答复,等待检查点放行,常常一等就是半夜。
石炎炯把这个过程,叫“捞”。
从1月31起,841名员工被“捞”回白鹤滩,伴随着三个人拨出的几千个电话、短信、数不清的报表。也会遇到反复打电话还说不清的情况,“要心平气和,保持乙方的心态,”杨小龙说。
返岗人员进工地后,余维的工作还在继续。
两县指挥部会不定期到现场检查返岗人员信息、物资储备、卫生消杀等工作,防控办既要配合检查,还要安排好人员隔离,保障五千多人的生活物资,以及做好内外协调工作,好在防控办后期调入两名轮岗的同事,帮助协调安排。
为了工作方便,五名同事暂借了坝管部的办公室,一楼,向阳。灯总是亮到很晚,人们也总忙到忘记时间,春节就这么过去了。
如果没有疫情,石炎炯会在初三回到湖南老家休个长假,杨小龙会和妻子在白鹤滩的烟花下迎接新春,建设部的大楼会很热闹,人们把特产年货分给邻座同事。
可是没有如果。
春节前,余维的妻儿到白鹤滩营地,本打算一家三口好好团聚。疫情期间,填充余维日记的,是口罩、物资和儿子吹泡泡。“凌晨两点半悄悄起床的时候被吹泡泡发现,抱着我哭着喊着不让我走。怎么劝说都无效,从来没有打过他的我,对着小屁股打了几巴掌,才脱身走了。”
儿子仰视着父亲。爸爸很少回家,时常抱不到,尽管惹急了爸爸会打屁股。幼儿园里,吹泡泡稚嫩的童音带着自豪,“我爸爸在白鹤滩工作,他建的是世界上第二大的水电站!”
【责任编辑:李子红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