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来源:中国交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发布时间:2018-10-16
差不多两年了,在位于江苏启东的“天鲲号”建造码头,人们时常会看到一个壮壮实实的“老外”,常常一边咧着嘴笑,一边使劲儿蹬着自行车,在日渐长大的“天鲲号”和办公楼之间往返。
“老外”名叫弗兰西斯科,来自比利时,是“天鲲号”监造组聘请的外方监理,为监造工作提供技术支持和系统评价。
刚到现场时,大伙儿嫌他的名字叫起来拗口,张老轨就临时起意,说既然姓“福”,我们造的又是“天鲲号”,就叫他“福鲲”吧,好给我们的大“天鲲”添些福气和好运。
于是上班第一天,弗兰西斯科就有了他的汉语名字。事情也的确如大家所愿,“福鲲”把他在世界四大疏浚公司的经验和积淀呈奉给“天鲲”,使得它更臻完美。
2018年6月6日,“天鲲号”海试前第二天,也是监造工作的第20个月,“福鲲”编辑好第566号备忘,然后发到船厂、监造组、设计院的公共邮箱里。寻找问题,写成备忘,通知各方,成为他的每日例行。
这次,他提及的是安全问题:主甲板水密门在船舶进行海试前,需要先做水密试验。在这之前的565份备忘,涉及到的是565项建议。内容从优化设计,到解决方案,小到焊缝不密实,大到绞刀耳轴的对齐问题,不一而足。
最开始,“天鲲”进坞分段搭载时,他主要研究图纸,找到设计问题,再和船厂设计人员讨论,或者优化或者修改。到后来,随着分段搭建越来越多,就把时间分开:办公室里,研究设计方案;骑车去现场,检查建造问题,然后写进备忘。
用他的话说:作为监造组一员,如果每一份备忘,都能给出一种优化方案,那么这个“大家伙”距离完美就更近了一步。事实也是如此,最近的一个典型例子,就是桥架起桥滑轮组钢索偏角问题。
一天例行上船检查时,“福鲲”敏锐地发现:上下起吊滑轮块钢索安装之后,偏离角的计算数值竟然大至3°,这是不可接受的!因为这必然造成钢索和滑轮块的异常磨损,甚至撕裂,进而影响船舶寿命。
英雄所见略同,几乎同时,负责船体监造的侯国辉工程师也发现了这个问题:“沟通之后,由‘福鲲’推出这个问题最好,因为他能带来国际视角,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。之前好多问题,也是由他出面推进,结果都解决得很完美。”侯工说道。
“福鲲”回到办公室,以最快的速度撰写了两篇备忘,发给各方。监造组立即召集船厂、设计院紧急开会,寻求解决方案。
但是会上,大家各执一词。船厂认为,自己按照设计院的设计来施工,施工结果和设计基本吻合;设计院认为,他们的设计依据中国国家规范进行,有据可考。
“眼看着‘大家伙’一天天长大,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,不想它有一丝瑕疵!”“福鲲”吐露了当时的心迹。
他有些激动,急切地向船厂和设计院强调滑轮钢缆偏角的重要性和敏感性:“你们所提供的设计规范,根本不适用于挖泥船和疏浚施工,根据欧洲同行,包括IHC专家的观点,这么大的偏角是无法接受的!钢索的偏角关系到‘天鲲’的维护频率,这么大的偏角,极有可能导致原来2到3年的维护周期变成2到3个月一次。”
坚持的结果,就是几次召开专题会,最终设计院和船厂接受建议,攻关修改。今天我们看到,“天鲲号”的偏角在1°之内,而国际标准是1.2°,已经达到国际领先水平。
“福鲲”解释称,这只是挑战之一。无论欧洲,还是中国,要建造像“天鲲号”这么大的工程船,都异常艰难,是一个充满挑战的过程。
“要知道,我们正在创造一项纪录——既是亚洲第一,也是世界最大之一。世界疏浚界其实很小,其他同行既是合作者,更是竞争者,他们时刻都在盯着中国这边发生了什么。所以,我们必须要把这个‘大家伙’造得既充满智慧,还要结结实实。”谈及此,“福鲲”一脸严肃。
作为亚洲最大的绞吸船,有很多挑战堪称世界级难题。“绞吸船就是一个可以在海上移动的工厂,最为重要的是两个挖泥设备,一个是钢桩台车系统,另一个是桥架装置。但是监造组背后的团队都找到了最完美的解决办法,让人惊喜!”
说到这,“福鲲”双眼一下亮了起来。
“让我惊讶的是,他们选择了柔性重型钢桩台车系统,桥架配置了世界上最大的波浪补偿系统,可保证船舶在大风浪的条件下安全地工作,还采用上下双耳轴设计,实现6.5-35米的挖深范围。这套方案太完美了!中国人决定做一件事,就是真心要做这件事,而且最后都能成功!”
从购买整船,到购买设计自己建造,到自主设计自主建造,中国挖泥船制造业的飞速发展深深地震撼了“福鲲”。
能够亲身参与这艘亚洲最大的自航式绞吸挖泥船的监造工作,他感到非常自豪:“希望将来能看到更多来自天航局的大型挖泥船,这样,世界四大疏浚公司就变成五大疏浚公司啦!我的工作履历也会因此更加闪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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